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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买卖》的逆袭:流行乐的“后彩铃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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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重重 发表于 2011-9-28 17: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吉林长春
歌曲俗不俗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喜欢听。如果大家不喜欢听,怎么可能传播这么快,哪还会有那么多人去唱呢?至于是什么“农业金属”,我不赞同,难道农民喜欢的歌曲就是俗吗?

——慕容晓晓谈《爱情买卖》的走红

归根结底,彩铃歌曲音乐服务人民的创作出发点没有错——这是颠簸不破的刚性需求,SP运营商要博取利益最大化也没有错——这是商人的本质,问题就在于,当彩铃歌曲极大地压榨了传统唱片业的空间,并迫使许多音乐人被迫放弃自己的底限去投怀送抱,而彩铃歌曲为追求市场欢迎度也根本毫无底线可言。

——本文作者

小李是广州市第二棉坊厂的职工,今年20岁,从技校毕业后就来到广州第二棉纺厂工作。小李住在厂里的宿舍楼,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下班后大家在一起只能进行打牌等简单的娱乐活动。平日里小李还喜欢听歌,他有一台俗称的“山寨机”的杂牌手机,里面收藏有许多网络歌曲,如《两只蝴蝶》《秋天不回来》等。2010年初,他的手机里又增加了一首每日播放频率很高的曲目,这是他某天逛菜市场附近的小摊档时从两旁的大喇叭里听到的。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这首歌叫《爱情买卖》。

【《爱情买卖》的走红】

继杨臣刚、庞龙、胡杨林、凤凰传奇之后,慕容晓晓和她的《爱情买卖》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又一首从传播度和影响力上都堪称“殿堂级”的网络流行歌曲(或曰彩铃歌曲)。在经历了2007年的集体井喷和08、09年的集体式微后,2010年伊始,《爱情买卖》和它的前辈们一样,从城乡结合部发起,通过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响遍全国。

《爱情买卖》的演唱者是慕容晓晓。她出生于一个黄梅戏世家,父母皆是歌唱演员,10岁时她代表市文化馆参加第一届黄梅戏艺术节荣获一等奖,12岁时获安庆市青年黄梅戏演员大奖赛特等奖,16岁开始随父母进入戏团开始进行黄梅戏的系统学习和演出。在传统戏曲生存空间越发地被压榨的情况下,慕容晓晓在20岁那年离开了戏团,来到了广州,从发烧碟起步,开始踏入流行乐坛。在圈内摸爬滚打多年之后,她在2009年签约北京华顺艺恒文化,于同年10月推出一首《爱情买卖》,从此为大家所熟识。直到今日,谈起从小接触的黄梅戏,慕容晓晓依旧感触良多。她告诉笔者,自己之所以能把《爱情买卖》演绎得如此大气从容,又保持了歌曲在旋律上的优美度,“和我多年来唱黄梅戏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可以很好的把握气息”。

除了慕容晓晓到位的演唱,《爱情买卖》的走红离不开歌曲的创作者。全曲采用了Am-G-F-Am这样一个许多吉他手在即兴Jam琴时都很喜欢用的动听的万能和弦套路,配以大开大合的歌词,充满煽动力的前奏虽然有点类似《月亮之上》的节奏型,但依然具有自己的标识度,并能在最短时间内抓住听众的耳朵。以上的一切归功于何欣,他负责整首歌的词曲编和制作。和《爱情买卖》MV中粗犷的男子形象相反,现实中的他竟给人一种内向的感觉。谈及这首歌的创作出最,何欣简单地表示:“在写《爱情买卖》的时候,我并没有刻意地去针对二三线城市、或者城乡市场的人群喜好,我只是想表达自己所经历的感情,和事后对当时的爱情的总结。它完全是我个人的思想。”因此,《爱情买卖》可以说是何欣的感情经历的体现。

从文本角度上看,歌曲有两层含义:首先,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因为某些原因,男方提出了分手,并决然离开了;后来,男方又再度找到了女方,提出了复合的要求,但女方表示,爱情已经回不来了。这是歌曲叙述的表面故事。在另一方面,当女方用“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这一最直接了当的比喻时,用金钱物质买卖来与爱情作比时,不仅有强烈的听觉矛盾效果和题材的生活性与亲和力,更重要的是在当下傍大款、嫁碗族等拜金主义的大潮中,在许多女性的婚恋观都受到了金钱和物质的强大冲击的情况下,何欣写出了一种原始的真爱至上主义,而这一感情对许多像小李那样身无长物的外来劳工青年来说,是具有莫名的向心力的。正因为他们的一穷二白,他们对于在大城市未来生活没有报任何希望,但也想不到有其他的出路,在追求财富而不得的情况下,他们宁可选择真爱。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爱情买卖》正是新一代外来务工青年的《一无所有》,因此得到了迅速的走红。

何欣说,他丝毫不关心这首歌是否会走红,他只是在表达。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个人化表达引发了成千上万青年的共鸣。

【音乐产业如何真正地服务为人民】

现在,几乎每次我穿过二棉厂的宿舍区,到后面的菜市场买菜时,都能听到这首歌;上周,我给家里的妈妈打电话,那一段传来的是《爱情买卖》的铃声。妈妈是一个潮人。

对于许多以豆瓣网为首文艺青年来说,《爱情买卖》的走红并不奇怪,这首歌刚推出时就受到了他们的关注,并冠以“2010年第一神曲”“农业金属新纪元”之类的称号,极尽各种恶搞之能事。但另一方面,“XX不是你想X,想X就能X”这一句式也在网友中不动声色地开始流行起来,如感慨高房价的“房子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批评歌手专辑水平低下的“专辑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等等,甚至有不少网友发帖分享自己在KTV中点唱这首歌曲的经历,而《爱情买卖》的KTV点播排名也悄然地水涨船高。

面对网友一面嘲讽却又一面接受的情况,慕容晓晓说:“歌曲俗不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喜欢听。如果大家不喜欢听,怎么可能传播这么快,哪还会有那么多人去唱呢?至于‘农业金属’的说法,我不赞同。难道农民喜欢的歌曲就是俗吗?我们往上属三代人应该都是农民的后代。”慕容晓晓对此表现了充足的底气。

或许,文艺青年和知识分子会认为“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这样的歌词太过露骨,太过不含蓄,太过没有文化,可实际情况是,在中国这样一个金字塔型的社会结构中,绝大部分的民众文化水平都不高,只能理解这样粗浅的歌词。用金钱买卖来反衬爱情的纯洁,这是广大外来务工人员最能感同身受的比方。正因如此,慕容晓晓才会说,“我不觉得(歌词)很露骨,因为大部分人的爱情都是建立在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上,只是有些人不敢面对而已,如果没有经济基础支撑,我个人观点早晚会出问题。”慕容晓晓对歌曲内容的解读或许有所偏颇,但她的观点确实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爱情买卖”这一看似粗俗的比喻对文化和收入较低的阶层的最底层震撼力。

网络歌曲低俗化并不是什么新命题,早在《香水有毒》盛行的时候,围绕着以“擦掉一切陪你睡”的典型,全国爆发了一场北京、广州为首的关于网络歌曲的南北对话。其后,在王小峰2007年的博文《给老同志上课》中,他这样写到:“还记得有本诗集叫《诗经》吗,风雅颂,最有价值的部分是什么?是《风》。但是古代有些老同志就会觉得《风》很恶俗,里面老是男女之情,一点都不主旋律。几千年来,中国历史除了生产力发展了,脑袋里那点烂东西一直没有变。我觉得《诗经》分为《风》《雅》《颂》,这种分类太科学了,今天的文化一样是分这三部分,风,就是《悔恨的泪》《纤夫的爱》;雅,就是《今夜无人入眠》;颂,就是《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走进新时代》。几千年我们干的就是一件事。”

对于中国最广大的农村人口来说,“俗”是大众的需求,没有人会关心到底这是“低俗”还是“通俗”。在批评网络流行歌曲的低俗化的同时,我们必须承认这是因为大部分的音乐工作者并不关心最广泛的工农阶层的需求。他们只是希望从个体上更具有消费力的年轻群体、白领群体上赚取利益,但却忽视了这个基数庞大的底层人民的需要。音乐不只是周杰伦、蔡依林,它还可以是凤凰传奇、慕容晓晓,《爱情买卖》就是为人民服务。

BTW,慕容晓晓坚决地抵制大家把她称为凤凰传奇第二,认为“那是听众的误区。因为我是一个人唱歌,不是组合。至于声音,更不是一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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